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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察
附着社会情绪
就当下话语环境来说,公众关注“甲骨文考生”,除了舆论的渲染之外,恐怕更在于内心的期盼,在期待“甲骨文考生”成为一段佳话——数学考零分的罗家伦当了清华校长、数学考4分的季羡林成了国学大师、作文只写三句话的臧克家却成为杰出诗人,那么“甲骨文考生”为什么就不能成为另一段让人们鼓吹和欢呼的佳话呢?可以说,正是在民众看似无意实则相当于集体无意识的情绪裹胁中,对“甲骨文考生”的关注日胜一日,但实际上早已偏离了主题:没有人关注“甲骨文考生”的“前世今生”及未来的可能性,甚至人们已经忘记了追问。
不过,何崝教授不但指出了“这个学生有些浮夸”,而且道出了此前很多公众并不熟知的常识——“他在这个甲骨文方面还不是非常的突出。他只是认识一些甲骨文,好像是几百个吧。我们找一个中学生,培养他一两个月,他基本上就可以认识上千个甲骨文了。这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”这段话的潜台词在于,我们都可以成为“甲骨文考生”,即使成为了“甲骨文考生”本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,所谓“甲骨文考生”是可以培训的,再严重点说,是可以“流水线生产”的。
此情此景,舆论和公众该如何面对?难道这样的常识,当时的报道者真的一点不知道吗?如果知道又是什么因素促使了报道的升温?进一步说,这样的常识,四川大学是在装作不知还是有意无意之间迎合了舆论?如此多的问题都需要一一梳理,事情即使发展到今天,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为“甲骨文考生”本人,并非是科学的态度,相反,很有可能为下次的“甲骨文考生”诞生提供了诱因。
当我们理性地放弃对所谓“当我们理性地放弃对所谓“佳话”的期望,回归大地;当我们的舆论不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所谓的“怪才”顶礼膜拜甚至“胁迫”某些大学就范;当我们的大学不再在舆论的狂热和公众的浮躁中迷失方向,或许,才能使问题的讨论回归到事情本身。“甲骨文考生”的命运值得关注,但更应关注“甲骨文考生”身上附着的社会情绪,进而才能厘清佳话还是笑话的迷惑。 朱四倍
■建议
多加循循善诱
不得不提一个“传统”:学者和文人的分野、学术与文章的歧异。新中国成立后,北大任期最长的中文系主任杨晦有名言即:“中文系不培养作家”;如出一辙的是朱东润在复旦开课也是大泼文学青年冷水:“中文系,是培养语言文学工作者的系,至多能为你当作家打一点语言文字的基础”——黄蛉不把心思专一用到古文字研究,用到治学上,而是耽于文学,何教授大失所望,“大不悦”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
但也正如俗语所说:“每个年轻人都是诗人”,爱好文学,合于黄蛉的年龄特征,说不定还有生理上的因素——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剩,这却是为师者不得不正视的一个现实。再者,若并不废主业,而只学余“玩票”,似亦不宜过多干涉,所能做的,也就只是循循善诱而已。何教授对黄蛉无妨“风物长宜放眼量”。以文艺青年始,而以学者终者,并不鲜见。譬如闻一多,擅诗,擅画,擅篆刻,而以诗人名家,最终却是埋首于唐诗研究。尤值一提的是,他的学生“少年奇才”陈梦家,中学时就出诗集,被视为新月诗派后期中坚,甚至与他及徐志摩、朱湘齐名,但“奔三“之际,却转向甲骨文研究,卓然而成古文字学一代大家。黄蛉的“甲骨文造诣”如何姑不论,毕竟是他志趣所在,与同龄人相比,也确实有着这方面优长;何教授“爱之深”不免“责之切”,可以理解,但似也毋用“拒绝再教”分道扬镳这般决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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